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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8章 強行流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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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楊曉。

我笑了笑,這段時間也就跟她說話才不那麽悶。

“楊姐,這個時候你那邊晚上九點了吧?”我算了算時間,笑道。

“九點?沒註意。”楊曉聲音微微驚訝,隨之什麽落地的聲音傳來。

我說:“你在做什麽?”

“哦,剛回來呢,在換鞋。”

從醫院出來後,楊曉便開始努力工作,時常很晚才回去。

好在她媽媽幫她帶常甜,她不至於那麽艱難。

但是,孩子還是要多陪陪的。

我說:“你還是別太晚了,每天這麽晚回去,孩子都睡了,早上你又一大早去上班,孩子都見不著,久了不好。”

“唔,知道,也就這幾天,你也知道,這年後開工,事情就特別多,等這幾天平穩了後面也就好了。”

說到孩子,楊曉再堅持的心也會變軟。

“對了,我跟你說個高興的事,不知道你知不知道,但我想你應該是不知道的。”楊曉很快轉頭話題,似乎還喝了口水,咕嚕咕嚕的。

我笑道,“什麽事?”

能讓她一下班回家就給我打電話說,一定是個好消息。

“梁飛燕的爸被調查了,今天我意外聽見的,高興吧,那高傲的孔雀沒有了後盾,看她還怎麽開屏。”

楊曉愛憎分明,說話也直接,我一直都知道。

但這個消息還是讓我楞了。

楊曉似乎知道我現在的想法,所以沒聽見我聲音也不著急,繼續說:“是不是沒想到?”

“是。”我坦然。

是真的沒想到,可以說我完全沒想過。

“梁飛燕那樣的作風,她爸會有今天也是遲早的事。”楊曉理所當然的說。

似乎她走到了沙發上,長長的舒了口氣,“這人啊,就不能做壞事,做了壞事遲早都會遭報應。”

我聽著她聲音不大對,倒不是恨之入骨,而是淡淡的,帶著絲悵然。

“怎麽了?”

楊曉沒說話,手機安靜了。

我們認識兩年了,她的脾性我清楚,這個時候,一定有事。

但她不說我便不問,等她想說的時候說。

聲音沈寂了好久,楊曉說:“我聽說胡蜜肚子的孩子檢查出來器官長的不齊全,有心沒肺,心長在左胸,是個怪胎,被強行流產了。”

她平靜的說完,聲音裏沒有一點起伏,但我還是聽出了一絲嘆息。

我想說怎麽會這樣,話到嘴邊卻吞了回去。

都說報應報應,不是不報,而是時候未到。

只是那孩子,“幾個月知道的?”

“聽說是八個月。”

八個月,孩子會在肚子裏動了,滾了,玩了,甚至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生了。

我現在也是當母親的人,每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動我都充滿了喜悅,激動。

現在聽見這樣的事,即使覺得胡蜜是報應使然,我的心還是忍不住抽了抽。

“寧然,你知道嗎,在聽到這個消息前,我是恨常和原和胡蜜的,真的,我晚上做夢都恨不得把他們給吃了,可現在……呵,我覺得胡蜜比我還可憐。”

都是當媽的人,清楚的知道,前三個月流產和後面孩子成型再流產完全不一樣。

之前你沒感受到孩子的存在,你就覺得肚子大了點,不會有太大的感覺。

可後面孩子會動了,會踢你,去胎檢的時候你能看見他的模樣,他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你生命中的不可或缺。

那麽,這樣的時候流產比殺了自己還要痛百倍,千倍。

“我婆婆,哦,不對,她已經不是我婆婆了,常和原的媽她是個很現實的人,說的不好聽點,就是沒文化的鄉野村婦。這一胎流掉,她是不會對胡蜜有好臉色的,而且我聽說……”

楊曉低笑了兩聲,聲音裏帶著嘲諷,“常和原被臨深開除後,正規企業沒有哪個公司要他。”

“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。”

我想說點什麽,但不知道怎麽的,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
楊曉突然長籲一口氣,笑道,“所以啊,人不能做壞事!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怎麽樣?明天情人節了,要不要和你老公約會啊?”

“……”

和楊曉聊完,我在臥室裏摸著又大了些的肚子坐了會,下樓。

晚上,藺寒深回來,我們吃了飯,去放映廳看電影。

今天難得的他回來的早,陪我吃飯,還陪我看電影。

但我靠在他肩上,看著偌大的屏幕上的影片,腦子卻放空。

我在想梁飛燕父親的事。

是不是和藺寒深有關。

不知道是我多想,還是我太敏感,當楊曉跟我說了這個事後,我的第一反應就想到藺寒深。

雖然很不可思議,但直覺就是那麽的讓我不得不去想。

而他突然對梁飛燕的父親出手,是為什麽?

因為梁飛燕嗎?

我想來想去,除了梁飛燕做了什麽事,不然藺寒深是不會出手的。

當然,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和猜測,沒有任何依據。

可能是梁飛燕父親得罪了人,被人給整了也說不定。

畢竟現實中的事本身就是這麽殘酷。

似乎不只我在東想西想,藺寒深也是。

在我讓自己不要想下去的時候,藺寒深突然說:“之前你說,成渠覺得你像一個人。”

我一頓,“是,怎麽了?”

我擡頭看他,因為放電影的關系,放映廳很暗,我看不清藺寒深的神色,只能看見影片的光落在他臉上,影影綽綽,看著極危險。

“問問。”他低聲,聲音淡淡,像真的只是問問。

他的一個問題可不是隨便問的。

但他既然問了,我便仔細的說:“他叫我……”

我回想成渠第一次叫我時的名字,“好像叫常什麽,我當時沒註意,就只記住了這個姓。”

藺寒深眸光微動,薄唇呢喃,“姓常……”

“嗯,應該是他認識的什麽人吧,而我長的有點像,他就把我認錯了。”我想起成渠那晚看我的神色,傷痛又恍惚。

“嗯。”藺寒深不再說。

我也不再說。

成渠畢竟姓成,我還是不要有所接觸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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